第二天上午，祁煜比约定时间提前了半小时到达公司。
他昨晚几乎没睡，脑海中不断闪回十五年前分别时的场景——两个少年在《阳光下的家》杀青宴上约定"一定要再合作"，而第二天，程诺就被家人带去了国外，连告别都没来得及。
"祁煜，你确定要这样？
"林姐看着他在电梯里反复整理头发，"只是工作而己。
""我知道。
"祁煜生硬地回答，"我只是不想被媒体拍到邋遢的样子。
"电梯停在十八楼，祁煜深吸一口气走向化妆间。
推门前，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薄荷糖——这是他从十二岁起就养成的习惯，却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原因。
化妆间里，程诺己经坐在那里，正在看剧本。
听到门响，他抬起头，阳光从落地窗斜射进来，给他轮廓镀上一层金边。
祁煜的呼吸一滞，十五年的时光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模糊。
"好久不见。
"程诺先开口，声音很轻，嘴角扬起一个试探性的微笑。
祁煜感到一阵莫名的恼怒，为程诺的从容，也为自己无法控制的心跳。
他故意选了离程诺最远的椅子坐下，冷淡地回道："是啊，好久不见。
"沉默在空气中蔓延。
祁煜用余光观察着程诺，发现他修长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剧本边缘，这是他紧张时的小动作——和十五年前一模一样。
"听说你去年拿了金像奖。
"祁煜突然说道，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打破沉默，"恭喜。
"程诺明显怔了一下，随后眼中闪过一丝祁煜看不懂的情绪："谢谢。
你的新专辑我听了，那首《时光胶囊》...很棒。
"祁煜猛地转头看向程诺，不敢相信他居然听过自己的歌。
那首歌里藏着他十五年来无法言说的秘密，关于一个眼睛像星辰大海的男孩。
两人目光再次相遇，这一次谁都没有立刻移开。
祁煜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正在松动，像是冰封多年的湖面裂开第一道缝隙。
此时助理小林端着咖啡走进来："程老师，公关部刚来电话，让您这几天尽量不要单独回应媒体。
""震惊！
影帝程诺与歌影双栖天王祁煜将合作陈导新片《双生》！
"微博热搜榜首的词条后面跟着一个爆字。
诺米露"不可能！
哥哥怎么会和那个自大狂合作！
"祁家小仙女"我们煜宝独美！
拒绝捆绑！
"双生花"天啊！
我嗑的CP要成真了吗？
十五年后重逢文学！
"程诺查看后放下手机，揉了揉太阳穴。
消息公布不到两小时，他的微博评论区己经炸开了锅。
苦笑回复："我知道了。
"他点开另一个热搜#祁程不和实锤#，里面是各路媒体整理的他们这些年在公开场合"刻意避开对方"的九宫格。
最中间那张照片格外刺眼——去年电影节后台，程诺转身离去的背影，和祁煜望向他的复杂眼神。
当时他真的没注意到祁煜在看他，现在想来，或许他们都在用冷漠掩饰着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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