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秋的雨丝裹着寒意，苏瑾站在天艺集团32层的落地窗前，指节发白的掌心贴着冰凉的玻璃。
楼下淮海路的霓虹在雨幕中晕成斑斓色块，像极了三年前她捧着"金雏鸟设计新秀奖"时，礼堂里流动的鎏金灯光。
"苏小姐，这是解约协议。
"法务总监推来一纸文件，金属袖扣在会议室的冷光下泛着寒芒，"考虑到您给公司造成的名誉损失，违约金需要按三倍赔付。
"文件夹里滑出的照片刺痛视网膜，酒店走廊监控截图里，她扶着醉酒的陈天明进入房间。
而电脑屏幕上，她为春季发布会准备的设计图，正出现在天艺对家公司的秀场预告里。
"天明是陆董的独子，你该知道这些照片流出去会有什么后果。
"法务总监的镜片闪过诡谲的光，"当然，如果你愿意签保密协议......"玻璃幕墙映出她颤抖的侧影，深灰色职业装衬得脸色愈发苍白。
三个月前还是设计部最年轻的总监，此刻却像被拔去羽翼的鹤。
记忆闪回昨夜庆功宴，陈天明递来的香槟泛着可疑的泡沫，而他新换的古龙水味道甜得发腻。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，医院催缴费用的短信刺破最后防线。
母亲透析机的嗡鸣犹在耳畔，消毒水味道混着陈天明压过来时令人作呕的酒气。
她突然轻笑出声，在法务总监错愕的目光中抓起钢笔。
签字笔尖划破纸页的瞬间，会议室大门轰然洞开。
陆雪踩着十厘米红底高跟鞋走进来，香奈儿套装裹着玲珑曲线，颈间蓝宝石项链正是苏瑾去年设计的获奖作品。
"等等。
"陆雪涂着猩红甲油的手指按住协议书，"听说苏小姐最近在找私人看护？
"她俯身贴近苏瑾耳畔，"护工张阿姨的儿子刚考上重点中学，你说要是突然接到裁员通知......"雨滴在玻璃上蜿蜒如泪痕。
苏瑾盯着协议末尾的违约金数字，那串零像毒蛇盘踞在心脏。
手机再度震动，是医院发来的病危通知。
外滩十八号的顶楼会所，水晶吊灯将香槟塔折射成璀璨银河。
苏瑾扯了扯服务生制服的蕾丝领口，消毒水浸泡过的手指仍在发抖。
三天前她跪在陆雪办公室求延期还款，换来的是更恶毒的嘲笑。
"302包厢需要醒酒器。
"耳麦里传来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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