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个不孝子!
埋了也好!!”
“爹…不要”“要不是因为你……”惊雷裹挟着倾盆大雨,在黑夜里轰然炸开。
诉说着桉柳他的故事他的不幸,床上的人猛地惊醒,淮凌岸在大口喘着粗气,心脏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。
冷汗浸湿了素白的衣裳,黏腻地贴在皮肤上。
“怎么又是这个?”
他呢喃着,声音带着几分颤抖,双手下意识地捂住额头。
窗外,惨白的月光透过没关紧的窗户,将雨丝的影子投射在墙上,好似一只只张牙舞爪的鬼手 。
他起身想去关窗,却在触碰到窗框的瞬间,浑身僵住,梦里桉柳的父亲又愤怒的嘶吼,再次在耳边炸响……在这个寂静夜晚里的雨水轻飘在脸上,像刚刚滑落的泪,又是像那惨白的手抚摸着那张脸……晶莹剔透的水里混杂着血丝…滴落在手心“奇怪,怎么流血了?
不会吧…”淮凌岸翻找着抽屉里那冰冷的镜子,月光打在他的脸上,清冷无瑕,清冷的风扰乱了他的发梢,指尖模糊了那冰冷的镜子,镜子照着他的面庞。
他原本白皙的侧脸,那颗标志性的泪痣此刻像活了一般。
暗红血丝以泪痣为中心,如细小的蜈蚣般蜿蜒扩散。
紧接着,一滴浓稠如墨的血珠从痣里渗出,顺着脸颊缓缓滑落,所过之处,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,在惨白的肌肤映衬下,透出不思的诡异。
指尖握着冰冷的镜子而镜子的另一面诉说着庚子年腊月廿三……色浓稠如墨,暴雨倾盆而下,砸在青瓦上,溅起的水花模糊了雕花窗棂。
淮凌岸身着绯红喜服,端坐在新房的雕花拔步床上,绣着鸳鸯的盖头微微颤动,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。
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撞开,门边的红伞滑落在地,裹挟着风雨的气息。
清桉柳浑身湿透,深红色喜袍而裙边上是曼珠沙华的印记喜袍紧紧贴在身上,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形。
他发丝凌乱,几缕湿发垂在额前,俊朗的面容在摇曳的烛光下忽明忽暗,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。
“凌岸……”清桉柳的声音沙哑,带着一丝压抑的颤抖,大步朝淮凌岸走去。
他伸手扯掉淮凌岸的盖头,看到那张熟悉又动人的脸,喉结滚动。
淮凌岸仰头望向清桉柳,烛光在他眼底跳跃,宛如星辰“桉柳,我们成婚了,以后……”话未说完,清桉柳突然将他抵在床柱上,力道大得让淮凌岸微微吃痛。
“以后?”
清桉柳低笑,笑声里却带着几分癫狂“我每晚都梦到你离开,那种恐惧快要将我吞噬。”
他的指尖不自觉地抚上淮凌岸的脸颊,微微颤抖。
淮凌岸伸手想要安抚他,却被清桉柳抓住手腕。
“桉柳,我不会离开你的,我发誓。”
他的声音轻柔而坚定。
清桉柳仿若未闻,往昔压抑的不安与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。
“发誓?
誓言太过脆弱,我要你彻彻底底属于我。”
他的指尖愈发用力,指甲深深陷入淮凌岸的皮肤。
鲜血顺着淮凌岸的脸颊缓缓滑落,在下巴凝成一滴鲜艳的血珠,下巴上的血珠随下掉去,正打在了凌岸喜袍衣摆上曼陀罗华若隐若现的印记,而在这颗血珠的滴落下,让这个印记像活了一样,相交结合的婚服更耀眼了一般,摇曳的烛光下,他的脸宛上如一颗绝美的泪痣。
清桉柳猛地回过神,望着指尖的鲜血,整个人僵住。
“我……我都做了什么?”
清桉柳声音发颤,后退两步,眼中满是惊恐与懊悔“凌岸,我不是有意的……”淮凌岸扯下腰间的丝帕,轻轻擦拭血迹,目光始终温柔地凝视着清桉柳。
“这颗泪痣,它见证此刻,也预示未来……”镜子打破了那可疑的氛围,月光照在房间的布局上,而凌岸的床边却有一把白色的伞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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