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手指深深抠进游戏舱的皮革缝隙，暴雨砸在遮雨棚上的声响像是某种远古战鼓。
后颈那道蜈蚣状的疤痕在潮湿空气里隐隐发痒，我盯着舱壁倒影中扭曲的面容——这确实是二十三岁的身体，没有后来在地下诊所缝合的歪斜针脚。
“欢迎使用腾龙三代游戏舱，现在是2043年11月22日，凌晨3点17分。”
机械女声让我浑身一震。
窗外的霓虹灯牌在雨幕中晕染成血色光斑，对面便利店招牌上“《九霄》11月25日全球公测”的广告语正在循环闪烁。
喉咙里泛起铁锈味，我踉跄着扑向卫生间。
镜中人左眼下方有道细小的月牙疤，那是上周替苏婉儿挡酒瓶时留下的。
指尖抚过冰凉的镜面，记忆如潮水般倒灌：青灰色手术灯、戴着黑色胶皮手套的手、赵天阳那句带着笑意的“书呆子就该待在坟墓里”......花洒喷出的冷水让我清醒过来。
客厅茶几上还摆着苏婉儿落下的珍珠发夹，在昏黄壁灯下泛着温润的光。
三天前她蜷缩在我怀里说想要个家时的体温，此刻化作毒蛇啃咬着心脏。
登录《九霄》论坛时，置顶帖还停留在“交易行功能前瞻”。
这个后来养活半个黑市的系统要等到开服第七天才上线，我握着鼠标的手开始发抖。
论坛ID“逐日-天阳”正在新手攻略区高谈阔论，那串张扬的彩色头衔刺得视网膜生疼。
“叮咚——” 门铃响起瞬间，我抄起玄关的棒球棍。
电子屏上是快递员被雨水泡发的脸：“林先生吗？
您订购的腾龙三代到货了。”
四个穿着雨衣的工人抬着墨绿色金属舱体挤进狭小的客厅，冷凝管在潮湿空气表面结出水珠。
领头的中年人抹了把脸：“这玩意儿要预装十二小时，您确定现在就......”“装。”
我打断他，指甲掐进掌心。
记忆里这具游戏舱本该出现在三天后，用苏婉儿的生日做借口借的高利贷——而现在账户余额显示着刚够支付的数字，仿佛命运女神恶劣的玩笑。
当最后一条数据线接入电源，我迫不及待躺进舱内。
神经接驳的酥麻感沿着脊椎蔓延时，忽然想起前世那个暴雨夜。
赵天阳的手下就是用游戏舱的应急匕首，从后面刺穿了我的喉咙。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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