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镜金丝和银丝青阳子卖炭翁热门小说阅读_完本完结小说眼镜金丝和银丝青阳子卖炭翁

我蜷缩在龟裂的土墙下，看着妹妹小满用瓦片刮槐树皮。她细瘦的胳膊像是风干的芦苇杆，每刮一下都要停下来喘气。树皮簌簌落在粗陶碗里，混着暗褐色的血迹——前天她啃树皮时崩断了半颗门牙。

"哥，你看。"小满捧着碗转身，干裂的嘴唇挤出笑容。她胸前挂着的长命锁在晃动，那是娘临终前从脖子上扯下来的，银链子把她的锁骨磨出了血痕。

我伸手想擦她脸上的泥，指尖刚碰到面颊就僵住了。巷口飘来焦糊味，带着油脂灼烧的异香。三个佝偻的人影正在分食什么，铁锅下燃烧的赫然是半截褪色的襁褓。

"别看。"我捂住小满的眼睛，却挡不住此起彼伏的呜咽。西街王寡妇又在哭她的小儿子，那孩子昨夜被拖走时还攥着半块观音土。哭声里突然混进癫狂的笑，李瘸子举着根森白的腿骨手舞足蹈，指缝间黏着几缕胎发。

天穹忽然暗了下来。

不是乌云，是遮天蔽日的鹤群掠过城池。雪白的翎羽间坠下点点金芒，落在枯井边就化作清泉，触到荒田里便生出稻穗。饥民们从各个角落爬出来，像蛆虫涌向腐肉般扑向那些光点。

"仙人慈悲！"有人嘶喊着叩头，额头在青石板上撞出闷响。

我背着小满挤在人群里，看着她脖颈后浮现的紫斑。那是饿殍斑，娘亲咽气前颈后也有这样的痕迹。金雨落在我掌心却化作黑灰，飘散时带着焦臭，就像昨夜张屠户家飘来的味道——他们用最后半袋黍米换了邻家的女婴。

"此子灵根澄澈。"

清冷嗓音刺破嘈杂，我抬头看见云端的仙人。他脚下青玉剑泛着寒光，袖口银线绣着轮回往生的纹样。饥民们突然安静如待宰的牲畜，我这才发现怀中的小满轻得像空壳，她的呼吸拂过我颈侧，带着腐草般的气息。

仙人弹指，玉瓶坠入我怀中。琼浆在陶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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