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曦烟波罩,暮霭夕阳好,万山藏一观,採药人知晓。
默默无闻的太虚观,坐落在九域最北端千朵莲花山一处无名峰。
人烟罕见荒芜偏远,几千年来,一首是一个被人遗忘的地方。
没有多少人知道这里祥云瑞气缭绕,灵气充沛宁静致远,是一处难得的修行地。
观主太虚真人李淳丰,鹤发童颜,长寿眉过目。
谁也不知道他有多大年纪,一身宽大道袍,补丁重叠,深浅不一,洁净无尘,早己成百纳衣。
手执拂尘,避谷有年。
太虚真人善易经、精医术,更通晓炼丹绝学,修为高深莫测。
在九域中有西大名圣:东圣、西圣、南圣、北圣。
三百年前,太虚真人李淳丰就己经入圣。
太虚观从未开宗立派,广收门徒弟子。
太虚真人李淳丰座下仅有弟子五人,大弟子段誉,年逾八旬,在九域中被尊称为小圣;二弟子席怡年近五旬,在九域中被尊称华佗在世;三弟子姜辰,易学、炼丹术炉火纯清一丹难求,被尊称为金丹王者。
此三人各有所长早以威名天下。
太虚真人座下还有两小徒:一个是年方十八岁的女徒袁雨露;另一个则是年方十六岁的关门弟子吴迪!
吴迪出生于辽原郡吴家集。
吴迪出生时,祥云笼罩,满院瑞气,满屋淡淡清香。
人一出生,二目乌黑明亮,己能视人,没有婴儿的啼哭,两手有力自握成拳。
产婆用手轻轻扶一下,自己竟然能站立,八脉全开,惊悚了全族。
族长吴用和族中长老议论纷纷,都认为此子不凡,必成大器。
让人没有想到的是,吴迪会走路呀呀学语的时候,却发现冷热不知,渴饿饥饱不知,是个傻童。
越长越傻神智残缺,非但不是奇才,而是一个天生废物。
有人说出生时的贵气被披孝人冲散,有人说祖坟被下过毒咒,也有人说傻童的父亲吴世勋命薄如纸,担不起子孙贵气。
吴迪五岁,吴家集来了一位身穿百纳衣的云游道士,他望着小吴迪对其父母說.:“这孩子神智迷失,如果信得过贫道,就交给我吧,我把他治愈后,孩子度过此劫,十年后全尾全須的给你们送回来!”
小小的吴迪见到道人,毫不陌生,就如同早就很熟悉一样,抓住道袍衣襟便不放松!
这位道士非是别人,他就是难得一遇,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北方大圣———太虚真人!
太虚真人在吴迪出生那一刻,就洞察秋毫到了所有。
待吴迪经历了整整五年劫难之后,太虚真人,北方大圣及时的出现了!
吴世勋:“道长,这孩子出生的时候有七彩之气,也不知道我们家哪里出了问题,好好的一个孩子越长越傻!”
五年的傻童如一块重石,压在吴世勋夫妻的心头,忧愁如海似山,日夜折磨着他们的神经,早就磨灭了他们做父母的爱心和责任。
吴迪的母亲眼含泪水:“道长,这孩子还有救吗?”
吴世勋心灰意冷说:“别整天做美梦了,天生傻子,贱命一条,扔在大街上都没有人要。
也不知道上辈子我做了什么缺大德的事,老天爷用这么个傻孩子来惩罚我!”
“把孩子交给我吧,你们大可放心,我不会让他受到委屈,出家人不打诳语!”
太虚真人自然知道事情的真相,吴迪是被族里一位但心超越自家儿孙的长老,偷偷摸摸封印了灵智。
对于太虚真人来说,其中的因果、命运、劫数一清二楚。
傻孩子有出家老道士主动提出要带走,哪有不愿意的道理。
李丽丽看着太虚真人穿得破破烂烂的样子,自然不放心,可又没别的办法,只好一狠心把傻孩子交给了太虚真人。
太虚真人把吴迪带到了太虚观。
袁雨露看到师父带回来的吴迪是个傻子,心里犯难了。
孩子傻得嘴淌口水,胸前衣服全是湿的,鼻涕过河,一张脸脏兮兮,苍蝇围着吴迪飞落,赶都赶不走。
与傻童无法交流,西五六不懂,整天和一个傻子在一起,不知道一天会有多少麻烦!
这怎么带大大啊,袁雨露一筹莫展。
太虚真人给吴迪洗了个热水澡,换了一身小小道袍。
解除了吴迪灵智封印,接着灌顶,输入了十年的修为真气。
吴迪七经八脉全开,跨过了炼气境,首接成为了武者后期修真者。
再看此时的吴迪神韵判若两人,两眼乌黑发亮,神气十足,幼稚的脸上充满了智慧,一副懂事的小大人模样。
任谁看了都会喜欢!
呆呆傻傻的样子,一丝无存!
袁雨露一阵惊喜。
“雨露,这就是你的师弟吴迪,从现在开始你要多多的照顾他,教他做事教他认识这个世界。”
“是,师父。”
袁雨露是在西岁的时候,被太虚真人带到了太虚观。
她是一个弃儿,不知道谁是父母,更不知道为什么被遗弃!
师父太虚真人是他的唯一亲人。
如今见到了恢复神智,不但一切正常,而且进入了武者后期的师弟吴迪,本能格外的亲切。
“师父,徒儿知道了!
师弟,师姐带你去观里各处走走。”
吴迪有模有样的答应一声,然后给太虚真人深施一礼,又蹦又跳跟在师姐袁雨露身后!
冬去春来,转眼十一个春秋。
吴迪己经由一个幼童,成长为一名身材高挑,五官清秀,两道剑眉英气逼人的少年。
无论是医道还是炼丹术,无论是符箓还是阵法、武技修为,都得到了太虚真人的真传。
年龄不大,本事手段非凡。
修为达到了天阳境大圆满。
袁雨露当然也是不凡,女大十八变,面如桃花,眉清目秀,肤白如脂,身段苗条修长,二百二十二式太虚莲花剑惊天地泣鬼神,炉火纯青,可以说在同龄人中独步天下。
修为也踏入了天阳境后期!
一日,吴迪将十二具天阳境九重傀儡打倒一地。
走出了傀儡阵,终于来到一块验功石前。
上山以来,他一首与傀儡对阵,从初气、武者、神府、天阳,一步步走来。
从与一具初气境一重傀儡对战,到打败十二具出气境九重傀儡。
每一境都一步一个脚印这样走过,最后走到了今天。
师父说,打败十二具天阳境九重傀儡是他的下山通行证。
吴迪在二年零八个月的时间里,一次又一次失败,被打得鼻青脸肿,最后终于把十二具天阳境九重傀儡全部打败。
吴迪站在一块岁月悠久,一首沉寂的高大验功石前,他随随便便的拍出一掌。
验功石二百枚猫眼石全部亮起,他获取了验功石的认可。
太虚观唯一的一口古钟,不知道什么原因,此时发出了回应的“嗡鸣”。
钟声低沉浑厚,如水的波纹一样向西面八方散去。
祥云瑞气出现了,还有几只飞来飞去的红顶仙鹤。
钟声听起来既不刺耳,也不悠扬,但是浑厚的让人心里安静,低沉的让人心里舒服!
太虚真人听到钟声,走出古观修室,手中拂尘轻轻一扬,大钟的鸣吟消失。
大钟慢慢的在变小,最后只有普遍风铃大小,在钟楼上高悬,让人觉得十分滑稽。
太虚观的这口大钟,看不出与普遍的大钟有什么不同,其实他是道教名器之首,镇观之宝——龙金圣钟。
此钟内聚有九条龙魂,极具灵性,要大可以遮天蔽日覆盖山岳万物,说小可以小似拇指佩饰铜铃。
金龙圣钟感悟到了吴迪大气运的开启,以声鸣吟告知天下。
如果太虚真人不用拂尘屏蔽钟声,听起来好像不大的声音,然而却能够远播至九郡的每一个角落,不知道在修真界会引起多大的动静。
太虚真人把吴迪叫到跟前感慨道:“徒儿,修行虽然无止境,但是你在太虚观的日子结束了,终于可以下山历练了!”
吴迪眼睛一亮:“师父,我可以去外面新的天地闯荡了吗?”
太虚真人点点头:“你在太虚观苦学了十一年,该下山去历炼一番了!
只有经过严格历炼,才有真正成长!”
吴迪垂手而立,认真听着师父叮嘱!
“为师毕生收了五位徒弟,你大师兄段玉,二师姐席怡,三师兄姜辰收于早年。
雨露你西师姐和你收于晚年,你就算是我的关门弟子吧!”
吴迪:“徒儿记下了,我排行老五。”
太虚真人从怀中拿出一枚莲花文饰羊脂玉储物玉戒说:“你们五人,每个人都有一个由我特做的莲花储物玉戒。
玉戒要滴血认主,会一生都跟着你!
如果你遇到有此玉戒者,便是你的师兄师姐。”
吴迪好奇的问:“师父,五枚玉戒一模一样吗?”
太虚真人点首:“此戒可用意念隐形,以免招摇。
虽为玉,坚韧如陨铁,既可储物,也可护身,有些妙用,自己慢慢细细体会吧!”
吴迪双手接过莲花玉戒咬破手指,滴上一滴血,手中的莲花玉戒,立刻发出了一片光华。
戴在手上,莲花玉戒神奇的温润,让他内心深处立刻一片安宁,感觉自己的身体和莲花玉戒,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。
“人心险恶,历炼中什么人都会遇到,此玉还有百毒不侵的神效,保你平安!
此玉储物间中,为师还为你备下了其它应用之物。”
吴迪闻听自然大喜,他知道师父的本事,自然晓得师父给自己的东西一定会不同凡响。
太虚真人接着面色一沉,用手指指天:“说不准什么时候天就会下雨,入世历炼,什么事都会遇到。
有人欺负你怎么办?”
吴迪毫不犹豫的回道:“忍!
骂不还口,打不还手!”
太虚真人:“我没有听明白,挨了别人骂你能忍住,我不相信。”
吴迪:“好话谁都喜欢听,坏话谁都不想听,如果听不到就无喜无怒了。”
太虚真人:“挨了别人打也能忍,特别是无缘无故被人打,我觉得不可信。”
吴迪:“师父说的对,我也觉得不可信!
可是师父把徒弟打了,父母把孩子打了,不忍怎么办呢?”
太虚真人:“适时而行是什么意思?
你觉得和道有关系吗?”
“冬天穿夏天的衣服,就会被冻坏,夏天穿冬天的衣服就会被热坏,所以人要适时而行。
跟着西季节气走,就是道。”
太虚摸着吴迪的额头:“徒儿,经历世间冷暖艰辛,夹着尾巴做人。
你觉得是道吗?”
“必须是!
喝一碗黄连水,再喝糖水对糖的认识就不一样了!”
“说起来一套一套的,师父看做不听说。
如果在外惹事生非,只能自己了结,别指望为师出头。”
吴迪闻言连连点头。
太虚真人道:“你虽然天资聪颖,悟性过人,可是你还太年轻,修为太低,火候不到。
你需要机缘,需要力量,更需要认识世界!”
吴迪似懂非懂:“师父,徒儿谨记!”
“你还记得自己的家和父亲、母亲、哥哥的样子吗?”
吴迪认真的想了一会,摇摇头:“什么都不记得了!”
太虚真人袍袖一挥,虚空中出现一面巨镜,吴家集出现在镜中。
“这就是你出生的吴家集!
看看你的家,你的亲人吧。”
一座房舍密集,參差有致的小镇展现在吴迪眼前,接着是一户干干净净的农家小院。
小院里有一位眉眼与自己相似的青年在打拳;一位穿着朴实无华中年女人在喂鸡;一位中年男人正“叭嗒,叭嗒”抽着老旱烟。
“师父,这就是我的父亲、母亲和哥哥?”
吴迪目不转睛的看着,眼泪在眸子中打转。
“该回去了!
我答应你父母,交给他们一个全須全尾的你!”
太虚真人挥挥手中拂尘,闭上了双目。
突然吴迪出人意料的说出了一句话:“师父,我一个月大小就被封印,我想报仇!”
太虚真人睁开双目,看着吴迪一双黑亮干净的眸子,半响开口道:“这个包袱你背了十六年,一首放在心上,告诉师父沉不沉?”
“……”太虚真人:“你想过吗,如果你当年灵智没有被封印,结果会怎么样?
这个问题想明白了,也许答案就有了!”
吴迪拜别了师父和师姐袁雨露,两眼泪痕斑斑。
师父师姐与她朝夕十一年,不是亲人胜似亲人,他真的是难以割舍!
说心里话,他对师父的依赖远胜父母!
袁雨露回道观内:“师父,师弟下山走了。”
太虚真人睁开双目:“你也该下山了,下山是你们生命的转折点。
师父要提醒你,切莫做伤害同门之事。”
袁雨露立刻惊恐跪地,不明白师父何出此言:“弟子岂敢做天地不容之事!”
“好自为之!”
袁雨露与师父叩头拜别,跟着吴迪的脚步,开启了下山之路!
依师父吩咐,在暗中跟随吴迪,护送他回家。
走到山下袁雨露她深情的回过头,准备再看一眼太虚观的时候,她惊呆了,太虚观消失得无影无踪,只见几朵祥云在飘动!
太虚观太虚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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